自在我心

我萌我的,干你何事?

【ET】海底两万里(22)

周末上了两天课,表示当学生还是幸福的,至少老师比我们累得多,我们还可以开小差是吧。

工作之后再进课堂,才能体会到学习的机会来之不易(钱啊时间啊青春啊~~~~

周末没有了,晚上码字倒成了放松精神的一个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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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兰迪尔坐在扶手椅里,一手支颐,金色的头颅微偏,垂顺的长发金水一般流泄于一侧肩头,在深蓝色的制服上格外耀眼。两条长腿交叠,姿态优美又庄重。见到教授进来,他只是抬眼望了望,并没有起身。

埃尔隆德走过去随意地坐在他脚边的地毯上。不再去想世间的其他事情,只想把最后的时光放在这个令他不能转开视线的男人身上。

说点什么呢?教授心想,他看上去好像永远如此镇定。舔了舔嘴唇,稀薄的空气让他头晕气闷。

“瑟兰……你是否……曾经绝望过?”说话开始有些费力。

沉默片刻,船长缓缓回答:“……我曾经,被置身于比这可怕百倍的地狱中。与那相比,困在冰窟里窒息而死,似乎还颇为风雅。”

他的声音像海风一样透着凉意,眸子里有恨意层层沉积出深色的暗影。教授有些震惊,他想不到那是怎样的炼狱场景,忍不住伸手握住了对方放在膝头的手掌,紧紧地纂住,仿佛能把自己的力量灌注其中。

瑟兰迪尔没有动,只低声说:“教授,也许我们明天将冲出冰窟,但……也许将会死在这里了。如果你愿意,不如我讲讲故事,替我俩打发一下最后的时光?”

感受到对方用手指稍稍用力表示的赞同,船长开始了他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片大陆,我们姑且称之为罗马尼安吧,北方有个小国家叫Mirkwood,那儿有勤劳勇敢的人民,茂密参天的森林,连绵不断的山脉,富饶的矿产……”

第一次,埃尔隆德听到船长用这么温柔的语调说话,带着深沉的爱意。他默不作声地倾听,肩膀轻倚在瑟兰迪尔的腿边。

金发男人缓缓地接下去:“但是,富饶的钻石矿床引来了贪婪的奥克斯族,那个丑陋的种族用铁蹄踏碎了他们的宁静生活。Mirkwood人并非任人鱼肉的软弱之辈,他们奋起反抗。凝聚在英明的国王麾下,军队十分顽强,勇士们发誓要让侵略者有来无回……然而,军队里出了可耻的叛徒,国王被杀,宫殿被烧,不计其数的财富被洗劫一空……

”在海外求学的王子,为了光复国家,为了拯救臣民,九死一生潜回了已经被奥克斯据为殖民地的国土,悄悄建立反抗武装。两年之内,他组织了几次卓有成效的武装起义,获得了不甘为奴的人民的拥戴,他向追随他奉他为王的民众承诺,一定要夺回家园。

”……可是,万万没想到,丧心病狂的敌人抓住了新国王留在法国的妻儿……苦战最后,起义军被包围了,敌人在国王的面前将他的骨肉至亲一个一个残忍地杀害……“

瑟兰迪尔那动听的嗓音越来越紧绷,最后支离破碎。肺里缺乏足够的氧气,使愤怒的语声也压得低低的,那压抑和痛苦使他呼吸急促。

 埃尔隆德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扯拧,他不禁站了起来。那双湛蓝的眸子此时失去了镇定,里面有两簇愤怒的火苗在燃烧,那眼神他曾经见过,就是那次教授的望远镜被夺走的时候。

 “……年轻的国王痛不欲生,但他永不屈服,他的心坚如磐石!他坚信,与苟活的屈辱相比,履行生而倶来的职责的荣耀是一名真正的战士应该做出的选择。

”在牢笼中忍受侮辱和折磨,与战队中活下来的几名精英,在一次难得的机会下,杀死狱卒,靠着一只大贮水罐藏身,通过地下运河泅渡而出……“


讲到这里,瑟兰迪尔突然停住了,似是想到了什么,猛地站了起来,

“瑟兰!小心!”教授连忙扶住因缺氧而晕眩的瑟兰迪尔。

后者喊道:”水罐!“

稳住身体,船长勉力快步走出图书室,教授听到他在传达命令:”加里安!将贮气仓灌满海水!“


命令很快就被执行了,当大量的海水进入船体加重总体重量之后,冰墙的下部承受了近两倍的压力,船员们启动了下降的动力,很快,船身震动起来,冰墙发出”喀啦啦“的破裂声,最后,轰然从已经被削薄之处裂开!

鹦鹉螺号从冰窟里解脱出来了!它挣脱了樊笼,在海水中全速推进。

人们爆发出一阵欢呼,但是兴奋并没有持续几秒钟,因为海面的冰盖仍然密不透气,他们必须要找到一个出口。

”船在动了……“林迪尔靠在索林身上,用耳语般的声音叹息道。

他们坐在通道边,已经走不动路。

教授用同样轻的声音接口道:”现在,至少有了新希望……只要……浮上海面……“他的眼前模糊一片,意识在逐渐离了远去。


突然,有几个氧气分子进到了埃尔隆德的肺里,他睁开眼睛,一双美丽的蓝眼睛近在咫尺,正将潜水服的气嘴按到他的鼻子上。

教授深深地吸了口气,空气这样奢侈的甜美。

恢复了一点神志,瑟兰迪尔已经走开,在供氧不足的教授眼里一切都以慢镜头上演着,明晃晃的金色的背影以极慢的速度远去,即使此时潜艇正以40英里的高速与死神赛跑。


找到出口浮出水面了吗?

瑟兰,在哪里?

船员们……都死了吗?

我也要死了吗……林迪尔他们呢?

昏昏然的大脑盘旋着问题,但是它已无法正常运转,潜水服里所剩不多的空气也用完了。

他闭上了眼睛。


”轰!!!!“

一声巨响,把濒死的男人从死神手中抢了回来,鹦鹉螺号撞破了冰盖,瞬间,纯净、新鲜、充沛的空气涌进了船舱和人们的肺里。

得救了!

埃尔隆德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了甲板平台上,也许他是被索林和林迪尔抬过来的,也许是自己走上来,完全记不清了,只有甜美的空气占据了所有感观。

当他从舒畅的呼吸中回过神,吃惊地发现只有他们3人在平台上,其他船员都没有出现。这让教授感到恐惧,瑟兰迪尔呢!?

快步跑下舷梯,教授一头冲进轮机舱。当站在指挥台上的金发男人回过头来时,猝不及防地被紧紧拥进了怀里。

”我以为你死了……“埃尔隆德的心仍因恐惧而狂跳,嗓音沙哑。

”书生真是易感,军人怎会如此脆弱。“船长抽出手臂,轻轻拍拍教授背部,绝处逢生的喜悦让他难得地宽容,任由口中鄙薄的”书生“紧紧地搂着自己。

”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死了。“教授动情地说。

”如果不是我,你不会面临这样的险境。“船长不领情。

”但如果不是你救我进鹦鹉螺号,我已经淹死了!”教授坚持,带着一点孩子般的稚气。

瑟兰迪尔没有再争辩下去,他微笑着转身将注意力移回工作中。被晾在一边的学者有些无措,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只好回去自己房间,一路上,甚至有些怀念在以为必死之时倾谈那刻的融洽。


晚上,当他将要入睡之时,那个故事重新占据了脑海,子虚乌有的Mirkwood国,惨烈的征服和反抗,以及未知的结局……到底与瑟兰迪尔有什么关系?自己拥抱他时,他提到“军人”……他身上那种贵族气质,不,不是一般贵族可以比拟,准确地说,是王者之风……

在混乱的推测中,埃尔隆德渐渐睡去。

而此后的航行生活中,瑟兰迪尔绝口不再提那个故事。


潜艇向北横渡大西洋,4月1日,海面西边可以看到火地岛(南美洲)。远远的,萨缅托山高耸入云,傍晚,靠近福克兰群岛的海岸。几只野鸭在海水中嬉戏,有一只甚至飞过来落在甲板上——它最终被摆上了晚餐桌。

沿着南美洲海岸线航行了数日,鹦鹉螺号再一次跨越赤道。

20英里开外就是圭那亚,法属领地,索林又开始谋划逃跑。

但是风浪太大,小船不可能靠岸。

教授继续潜心研究,几乎不再去想逃逸的事情,这样一来反而更容易获得平静和愉快。

4月11日和12日,潜艇浮在海面,准备捕鱼。这让索林大感高兴,他已经很久没有施展手艺了,这一次用他的技术给大家提供了大量的食物储备。

林迪尔在网里发现了一条奇特的鱼,白肚红背,还布满橙色褐色的圆点,他忍不住新奇地抓在手里看,但就是一瞬间,他大叫一声丢开了鱼,“教授,救命!我的手不能动了!”

博物学家扶住了他的秘书,安慰他库玛纳鱼为了保护自己会对攻击者施以电击,但并不能造成器官伤害,它的目的就是快速脱身。

索林哈哈大笑,嘲笑林迪尔大概一辈子也不敢再碰鱼了。


此时,他们已经在鹦鹉螺号上生活了六个月了。

埃尔隆德计算着,在海底已经航行了17000英里,他不再想念陆地,而是更为醉心于海洋研究,他能获得无数贴近大自然的机会。

当然,还有那位比自然之谜更为神秘莫测的金发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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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还有两三更就可以完结了!反正没几个人看,自娱自乐~


*火地群岛和萨缅托山

火地群岛是南美洲最南端的一个岛屿群,1520年麦哲伦在其环球航行中发现一组群岛,他看见岛上印第安人燃起了许多烟柱,于是命名为火地群岛。他以为那是印第安人准备袭击他的舰队的信号,其实那可能仅仅是闪电引起的天火。达尔文曾经登岛观察其中的特有物种。

萨缅托山是火地群岛的智利部分,一座马鞍形的山峰。



*库玛纳鱼,会发电自卫,长挺可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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