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T】海底两万里（4）
终于！到了两人聊（chao）天（架）的时候啦！
今天有点短，但是挺喜欢这一段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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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微的震动从脚底传来，埃尔隆德明白船在移动了，它在上升，好像一头鲸鱼浮上水面去呼吸新鲜空气。
教授正在专注地观察，林迪尔和索林几乎同时醒来了，他们很快开始嚷饿，可是这一回并没有谁带着餐盘进来。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他们都饿惨了，被饥饿折磨的索林脾气变得暴躁不堪，他高声叫喊、咒骂、抗议，但是情况没有任何改变，甚至整个船都没有一点声响。
周围仿佛死一般寂静，教授和秘书都静静坐着，他们心里也怀着恐惧，但是他们与索林处理恐惧的方式是迥然不同的，如果不能觅得正确途径，做什么都是徒劳。
终于，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个男人进了屋。在教授出手阻止之前，索林怒吼着冲向来人，一拳就把人打倒在地。紧接着他把双手箍在对方脖子上，林迪尔试图拉开他，但是索林太强壮了，压根撼动不了分毫。
幸而，能阻止索林的人及时出现了。
"放开他！索林先生！"一口纯正的法语，来自于昨天那位令人惊艳的金发男人，他的嗓音天鹅绒一般柔润醇厚，但是，任何人一听就能从中获知强大的威严，这个声音所发出的指令惯于被他人服从。
索林也立刻服从了命令，放开了手从地上站起来。
毫无疑问，这个高个男人就是这艘潜水艇的指挥官，舰长。
金发指挥官用他那平静、充满力量的双眸扫视着三名来客，那眼神在首次会面的时候就给埃尔隆德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记忆。
"先生们，"他镇定自若地开口，"我会讲法语、英语、德语和拉丁语，而且都说得不错，但上一次见面的时候之所以没有回答你们，是我认为我应该稍微考虑一下，花点时间做决定。我相信你们所介绍的自己的身份，我相信是命运把你们带来见我——一个与人类社会彻底割断联系的人。对于你们的世界，我已无所求，我也不再属于那儿，所以你们的到来让我感到困扰。"
"我们并不想打扰您。"教授文质彬彬地回答，语气诚恳。
"不想打扰？"指挥官毫不领情，他的蓝眼睛里流露出嘲讽，"你是说，你们乘坐林肯号追赶我的时候，是不想打扰我吗？还是你们用枪向我射击的时候？抑或，是用鱼叉投掷过来的时候？"
他有种天生的王者般的倨傲，很好地表达了自己的恼怒，却丝毫不会让人觉得无理或粗鲁。
不过教授也不气馁，"长官，毫无疑问您对这段时间以来发生在美国和欧洲的议论一无所知，人们以为您的船是个怪兽，近几个月有那么多的航海事故，当军舰追捕您的时候，大家都认为在追一个危险的怪物，或者叫"海怪"！"
舰长那形状优美的嘴唇边升起了一丝讥诮的浅笑，"你是说……如果你们得知自己对付的是一搜潜艇，就会停止攻击？"
这句反问令学富五车的教授无言以对，费尔戈特船长无论如何都会继续攻击的，绝对会将潜艇视为极大的威胁，不亚于海怪。
黑发学者的沉默所代表的诚实被金发男人看在眼里，脸色缓和了些，"所以，你们应该承认自己是我的俘虏了，我并没有义务带你们进来，我本可以把你们留在潜艇顶上就下潜，让你们统统永远葬身于海底。"
"可您是个文明人……"埃尔隆德说。
"教授，"艇长迅速截口说道，"我不是文明人，我跟社会已经不相往来，因此，我完全不必理会或遵守你们的法律。"
那双平静而柔和的蓝眸此时射出了怒火，教授不禁对他曾经的遭遇好奇起来，这个男人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这双眼睛背后隐藏着什么秘密？
但是教授至少可以肯定一件事，他面前的这个神祇般的男人不会听命于任何人。天哪，他仅仅按自己内心的道德来评判事情？
无疑，这个神秘的男人激起了埃尔隆德的极大兴趣，他用混合了畏惧和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对方，直到听到艇长继续他们的对话："我的名字叫瑟兰迪尔，而你是这艘名叫鹦鹉螺号的潜艇上的新乘客。你将在船上度过余生，命运把你带到了这里，所以，你就得老老实实呆在这里。
"你可以随意浏览潜艇，可以去任何地方，不过，作为你自由行动的交换，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教授问，"我希望这个条件是一个诚实的绅士能够做到的。"
"在航行中可能遇到某些时刻我会要求你们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要出来，那时候你们必须服从，在我通知你们可以出来之前，一直待在里面。接不接受？"
"在我回答之前，能否问您一个问题？——唯一一个问题。"
"请讲吧，教授。"
"您提到我们有自由在船上游览，但是这所谓的自由不是真正的自由，囚犯在自己的囚室内踱步而已——完全不够！"
"您不得不当它是足够的。"金发指挥官偏了偏头颅，鎏金长发从肩膀后面滑到了脸侧，但这无损于语气中的不容置喙的专制。
"那我们岂不是再也见不到我们的祖国，我们的家人还有朋友了吗？"
"是的，先生，见不到了。但是，你所向往的自由，其实也并非真正的自由。我很肯定你不会很想念那些的。"
谈话进行到此处，索林实在忍不住了，他插口道："哪有这么混蛋的道理！！！我绝不答应永远待在船上！我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离开这儿！"他咆哮着。
"我从未要求你承诺那个，"瑟兰迪尔镇静地说，"我只让你们承诺，当我命令你们待在房间里的时候，你们必须服从。"
"这不公平！"埃尔隆德抗议。
"不，教授，这已经是很仁慈的了，想一想，你们是战争中的俘虏！我只要一声令下，就能把你们丢回海里去，而不是提供潜艇里的生活，记住，你们攻击过我，我本可以留你们在那儿等死。而且你们如果回到那个世界去，鹦鹉螺号就会众所周知，你们会把一切都搞砸的！我绝不能允许这些发生。"他薄薄的嘴唇那么美，可说出的话竟这样刻薄
教授简直无计可施，反问："所以说，我们只能选择活在鹦鹉螺号上，或者死在海底？"
"非常正确！"瑟兰迪尔艇长回答。
"在这种设定下，我们唯有接受你的要求了。"教授耸了耸肩，无可奈何地说，"我们会在你命令时进屋待着不出来，但是有件事我们绝不会妥协，正如我的朋友索林所说，不会永远留在鹦鹉螺号上，我们会尽量设法逃出去。"
艇长似乎对教授的答复相当满意，他没有再说什么，直接转身走了。
这男人到底是谁？
他的故事是怎么样的？
他为何对那个社会如此愤怒？
埃尔隆德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令人迷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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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了班好忙，只能把昨晚翻译的课文修改修改发了。前面2章都是2天的课文合起来的长度，第一章自己添加的内容很多。如果大家觉得太短了不喜，那以后还是存几天更一次。
*文中的潜水艇名为鹦鹉螺号（Nautilus），我也曾想过要不要将之改为“大角鹿号”或者“绿林号”甚至“春天号”，然而这些名称无一不是带着深厚的陆地气息，这与船长的反社会气质不符，想想还是尊重原著的名字，凡尔纳老爷子起这个名字，真是找不到更合适了。
鹦鹉螺（学名：Nautiloidea）是海洋软体动物，分布于热带印度洋——西太平洋珊瑚礁水域。鹦鹉螺已经在地球上经历了数亿年的演变，但外形、习性等变化很小，被称作海洋中的“活化石”，在研究生物进化和古生物学等方面有很高的价值。在现代仿生科学上也占有一席之地，1954年，美国研制出世界第一艘核潜艇“鹦鹉螺”号在美国格罗顿下水。看看，这也是向凡尔纳致敬呢！
*原著中潜水艇长名叫“尼莫”，含义是 no one。